流星慢慢划破天际,远处的烟花缓缓上升,伫立窗前,那份成长,静静躺在时光的舞鞋上。
那是一个秋天,树叶在空中飞舞,展示着生前最后一支金色的舞蹈。在银杏树下的那个女孩,缓缓舞动着,脚趾旋转时,在地上与落叶摩擦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。那是我第一次爱上舞蹈,爱上了那种美妙的感觉。我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天站在偌大的舞台,尽情展示自己美丽的舞姿。
就这样,我报名了舞蹈班,在一次次的课程中,随着一次次刻苦的训练,我感受到了兴趣的减弱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枯燥。十厘米高的垫子,我平躺在上面,双腿分开,紧贴在地面。胯部有撕裂般的疼痛,老师踩住我的膝盖“自己数二十个数。”语言里没有一丝怜悯。我不敢数快,因为那样会重新经历一遍痛苦。只能任凭眼泪流淌,顺着垫子滑到塑胶地板上,却只能哽咽着继续数。疼痛感蔓延至全身,一个个蹦出的数字带着颤抖的哭腔,待到倒计时结束,感受到的不是解脱,而是无法逝去的痛苦。这样的生活,一经历就是几个月。而我对舞蹈最初的决心,也慢慢被这魔鬼训练所淡化。直至耐心和热情近乎消失全无。我开始不用心做练习,背动作,甚至反抗上课。眼看着我的舞蹈生涯,一点一点变得缥缈。
那天,老师带我们看了一部歌舞剧,名叫《卡门》。那次,我深深地被那个吉普赛女孩卡门震撼到了。舞台聚光灯下的她,闪闪发光。手臂挥舞时,就像播撒下一串皎洁的星光。随着她有律动的跳动,我的内心也跟着她一起舞动。结尾时,她为了她心爱的人,不惜被刺杀。最后一幕,他就像一朵烟花,凋零时也是优美的。在那凋零中,我看到了奋不顾身,她对生活的热爱,对爱的坚守,还有台下训练时一次次痛彻心扉的痛与煎熬。
那一刻,我的心中仿佛重新燃起了一簇火苗。凌晨两点,舞房里早已空无一人。我脚踩红色的舞鞋,我对着落地镜里的自己调整手臂与身躯间的夹角,盯着机械停表调整自己转圈时的速度,一遍又一遍地练习那支舞。直至大汗淋漓,瘫坐在地上,脑海中却又忽然回响起一段音乐。倏地又站起来,再次投入到练习中。第二天醒来,才发现自己已靠在把杆边睡着。
整个暑假,我成了舞房的常客。那些背不过的动作,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。那些高难度的造型,早已用满腿的结痂成功兑换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不经意间拨动了时光的琴弦。八年后,在香港“紫荆花”大赛中,我感受到,我不属于舞台,舞台属于我。我像一朵盛开的紫荆花,翩翩起舞,有着所有人都羡慕的阳光与美好。当我拿着奖杯站在聚光灯下时,我知道,我,成功了!
小时候我们词不达意,长大了我们言不由衷。真正的成长,不是少小离家老大回,不是也傍桑阴学种瓜。而是当你真正明白了自己的追求,当你的的三分钟热度变为永恒,这份成长,已被悄然氤氲于岁月,珍藏于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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