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漠的荒凉、单调、未知,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生命的死寂。干旱、风沙、烈日、严寒,总是在沙漠上交替肆虐。即便如此,胡杨树仍以八方缺水、一方支持的大度,成就彼此的共荣共美,牧豆树仍以临危不退、无微不至的呵护,换得与仙人掌的共生共存——这些植物在沙漠中抒写着自己的传奇。
它们坚韧地生,温柔地护,大方地予,不经意地获,向人类展现它们的生存哲学——共享互助才能共存。
这种共享互助是一种不计回报的善意。因为植物不会预设自己的未来,权衡自己的得失。
这种共存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生命形态。因为它们一朝的付出在未来自然而然地有了回报。
人也如此,自己人生路上的坑洼是需要自己用善意去填平的。契诃夫说:“每一个幸福而满足的人的房门背后应当站上一个人,拿一把锤子不住地敲门,提醒他——天下还有不幸的人,尽管自己怎样幸福,可是生活早晚会向他露出爪子来。”被幸福包围的我们,容易变得保守、盲目。在别人经受苦难时,如果我们不闻不问,等到生活向我们亮出底牌时,他人也会不理不睬,就像当初我们看不见、听不见他们一样。苦难的气味是不好闻的,处在其中的人就像一间位于楼房底层狭窄不通风的天井,就像在大街旁蜷缩的肮脏的流浪者那样,一定会散发出污浊难闻的气味,当我们掩鼻而过时,也可能把自己的幸福推开了。
共处困境时,我们很多时候天真地认为可以明哲保身。在时代的大浪中,没有谁可以是一座孤岛,没有谁可以是从指尖流走的一粒沙。二战后,著名牧师马丁·尼莫拉写下“忏悔短诗”:“他们追杀犹太人的时候,我没有说话——因为我不是犹太人;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的时候,我没有说话——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……最后他们奔我而来,那时已经没有人能为我说话了。”面对德国纳粹,自私逃避、胆小退缩是不可能独存的。时代的一次涟漪荡漾开来就可以掀起变动的浪潮,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到每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,个体很难立足,只有建立命运共同体,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。
“孤举者难起,众行者易趋。”自古而今,中华民族并肩携手,才能走到今天——茹毛饮血时代,先民们互助共生;抗战艰难之时,国民们联合驱敌;疫情肆虐的今天,我们守望相助。在未来,疾病、贫穷、战争、天灾都有可能成为横亘在人类面前的荒漠,如果没有胡杨、牧豆树的智慧,只怕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足以应对这些残酷的考验。
生命有荒漠,有绿洲,有坎坷,有顺畅。荒漠之中,互助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;找到绿洲,共享可以成就生命的快乐。所以,当你愿意分享一捧水时,递出一支玫瑰时,回馈你的肯定是一池水、一捧香,你定无生存之忧,生活之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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