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木一方,拍案惊堂;长衫而立,锦绣霓裳。走在长安街中,抬手拂袖。
忆
嬉笑怒骂,述尽前朝风雪。“秦王扫六合,虎视何雄哉。”以大秦雄风踏千军万马,以深玄旌旗让天下一统。筑长城、统文字、立郡县……让清风吹拂苍苍蒹葭,带起伊人发梢的一点水光。在那个时代,微鞠一躬,衣带翩翩,侧耳静听织布机的唧唧声。“忆昔开元全盛日”,荷裙藕裳拂过大江南北,引得万朝来拜。驼铃声在丝绸之路上此起彼伏,汉字在海上随波涛传遍东亚,勾出盛唐的水墨春光。捧一把土,嗅出的尽是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的肆意不羁;饮一汪泉,品出的尽是“素琴机虑静,空伴夜泉清”的淡漠与超脱。
唱
唱念作打,吼出家长里短。秦腔和京剧大有区别,京剧更像历史,而秦腔更多的只是家常。即便如此,该有的板眼一个不落。不立话筒,就纯是高腔高调地吼。那一嗓子,吼出的不仅是秦腔的精神,更是陕西的精神,是黄土高原的精神!就只唱出一句话,心里就通达了。平日里不常吼叫的“老陕”们,把自己的忧恼全吼了出来。收成不好,吼!心情不顺,吼!除了这粗砺的黄土高原,还有哪里能把“吼”变为艺术?和着唢呐,就着二胡,吼着秦腔。无一不叫,无一不吼。连那黄河,都挾着低沉的声在吼。
吃
蒸煮烹炸,品尝酸甜苦辣。请人吃席,最重要的是裤带面和油泼辣子;而裤带面和油泼辣子最重要的,就是香。没吃过老式裤带面和油泼辣子,不算“老陕”;而真正的老陕人,手一拢,一扇,就知道这面和辣子正不正。关中人家,一个碾盘,一头驴,一个擀面杖,一把小麦就能过日子。把面擀得鲜亮筋道,丢入锅中煮到水光粼粼,把油泼辣子一浇,“嗞”的一声在大碗中晕开。
三两知己,一方天地。或靠在城墙边吟诗,或坐在戏院里饮茶,又或坐在家中,吃一碗面,回味无穷。
家乡的风骨,在绵长的历史里,在嘶吼的秦腔里,亦在陕菜的味道里,千年传承,硬朗如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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