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落日在天幕中吻着烟霞,素花未开,风骤起,淡黄色的光晕满了天地。
在那儿!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,牵着条黄狗,身后是高耸的青山,静美的画面好像一幅水墨长卷。“外婆——外婆——”我迈开腿跑过去,投入了温暖的怀抱。“乖乖走累了吧,等回家外婆给你做好吃的!”老妪眉眼弯弯,脸上的皱纹像干了的橘子皮,亲切,温暖。
绿瓦红砖,柳树青苔,这里依旧是儿时记忆中烟雾缭绕的村庄。“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;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。”婉转歌声,袅袅茶香,缤纷了思绪,拉我回到从前。
故乡的雨总是淅淅沥沥,我穿着小拖鞋,踩着地上的坑坑洼洼,或是在摇椅边听着外婆的絮语,她用江南女子特有的柔软口音,一遍又一遍给我讲述着美人鱼的故事。
故乡春秋的风许是寂寞的,但外婆总会在某个美好的午后,用她那亲切的话语唤着我:“乖乖,我来教你编篮子!”每次见外婆熟练地将竹做成镂空花样,再编上花纹,用包装绳将竹子定型,很快就成了一个篮子。我对这门手艺很是好奇,但学习了半个月,最终还是没学会。那时候的外婆是春天的化身,给我温暖,伴我成长。
后来我长大了些,已经比外婆高了个头。外婆好像不再年轻,早年间白皙的皮肤渐渐龟裂,原来明亮的双眸已渐渐浑浊,但眼里的慈祥经年未变,目送我高飞青云。那天我早早起床去考场,外婆执意要送。人群里,外婆显得又矮又小。微光中,外婆笨拙地向我招手再见,笑眼眯眯,嘴里说着“加油”,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,我微怔住,眼泪夺眶而出,一瞬间,感觉她那佝偻的身躯,仿佛模糊在梦境,一碰就会碎。
这就是我的外婆,我的大英雄,她用那柔弱的双肩,为我撑起了一片天地。纵使岁月如梭,这份温情没有任何改变,外婆的一颦一笑,是春风的和煦,是酒后的醇香,令我久久不忘。而今,当初的小女孩长大了,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,您陪我长大,我伴您变老。
风儿轻吹,素花开了。十五岁的年纪里,我悄悄成长,慢慢开花,将乘风破浪,定不负君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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