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的表演要结束了。幕布渐渐被拉下,橘色的灯光如千万条金缕,映射在观众席上。观众席渐渐空了,许多观众匆匆忙忙地走出剧场,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,只有一小部分留在那,观看安恬的尾声。
太阳像一个仙女,她穿着绯红的长服,萦带飘飘,笼着薄烟,莲步轻盈,跳着最后一支舞。
河畔的风是热的,混着榕花的芳香,敷在脸上。河中泛起褶皱,粼粼水波反射着夕阳,像钻石那样明晃晃的。我就这么静静地,静静地坐着,望着这个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小城。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:桥梁旁卖菜的小贩叫卖着;商场里下班的员工结伴说着工作的见闻;熟食店里的烟火气息;来来往往,络绎不绝的车辆……只有建筑翻新了一遍又一遍,冲不淡的,是人情味儿。
广场上,老人们一会儿唠叨唠叨家常,一会儿活动活动腿脚儿。石子路上斑驳的光影,出来放松的小狗小猫就被这调皮的光影围住了,光和影,一齐倒在它们清澈的眼睛,格外好看,仿佛有星辰大海。柔软的青草地,一个又一个滚动的皮球,孩子们挤眉弄眼儿,拍着小手嘻嘻哈哈地跑着、跳着、笑着,无忧无虑,美好时光定格在他们的记忆中。一个小妹妹拿着把泡泡枪,泡泡还是五彩斑斓,彩棱镜一般,小时候总想让它能待得久一点儿,再久一点儿。于是,泡泡就成了载着童年记忆的使者,触动了我的心弦,那已流过的华年,又浮现在眼前。
太阳走到地平线了,演出要谢幕了。
马路两旁的小道上,树枝拉长了影子,伸伸懒腰,准备工作。霓虹灯在他们身上渐渐亮起,烧烤滋滋的爆着油泡;啤酒吐着白沫,溢出玻璃杯;火锅咕嘟咕嘟,青菜、丸子泡着红油温泉……真是一点儿也没变。
演出结束了。幕布完全拉下,布被墨汁浸染,嵌上几颗扯着鬼睐眼似的星子。又一次的,鸟儿归巢了;蝉儿的曲调由高亢变为激昂;灯下的飞蛾走着自己短暂又热烈的一生……他们为演出喝彩,成为最忠实的观众。
夜,悄悄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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