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自倚在小屋门旁,抬头仰望那灰蒙蒙的天,眼泪终究滚烫滑下,耳边又响起妈妈离别时的话语:
“孩子,爱情无法强求,我和你爸爸要分开了,你要照顾好自己……”
我成了父母离异、无人关爱的孩子!暗淡的穹宇阴沉着,有冷雨将至的沉闷。蓦地,我的肩头搭上一袭薄衫,一双微跛的小脚映入眼帘——是奶奶。
她有些费力地弓下身子,还未等我掩住婆娑的泪眼,一只苍老的手便抚上我的脸庞。她手
上的老茧带着微硬的粗糙感,却不失轻柔地拭过我的眼窝、鼻侧、嘴角,似是要抚掉我的悲伤。
一声叹息,配了刻意低缓的音调:“孩子,蹲在这儿冷。来,喝点糖水。”
于是我手边多了个白瓷碗,碗沿上的暖意由手心流淌至全身,氤氲开的水汽让我鼻翼一酸,而我硬生生地别开头去。奶奶握紧了我的双手,似也不强求,只是话语又缓缓流溢而出:“好孩子,奶奶知道你心里难受,可是你还有奶奶,还有那么多疼爱你的人。想想你小时候,哪件事没有奶奶?坚强一点!和奶奶一起生活,好不好?”
往事如天边飘浮不定的云,桩桩件件明晰于眼前:婴孩时,是奶奶给我喂奶、换尿布;上学时,是奶奶日夜接送我上下学;早中晚,是奶奶为我准备丰盛的饭菜……
如果我是青涩的萌芽,那奶奶就像阵阵细雨,滋润我慢慢长大!
终于我扭过头来,看到奶奶两鬓斑白却充满慈爱的脸庞,我不禁哽咽:“奶奶……”原来我最想依靠的人是你,你就是默默滋润我的细雨,无论怎样,都不曾离我而去。
“淅淅沥沥——”连绵的细雨悄然落下,如牛毛、似花针、像细丝,在天地间朦胧了一层暖意。此时我与奶奶静坐于屋檐下,我那小小心灵被这细雨悄悄润泽、滋养。自此,山明水净,心情疏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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