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束金光照在那花上,我看着,闪着金光的红的耀眼。五瓣金红的“人”弯着身,似是在向人们躬着身。五星光芒闪耀,似火,热烈而深沉!
“不用看,这是给你煲汤用的。”外公的话语打断了我的目光。离开了阳台的我的眼,定在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。
“是要把它们煮了吗?”我好奇地问。外公看了看那闪着的红星,“不着急,等晒干,还没这么快。”外公弄了弄木棉,重新摆放在地上,让它们能接受着阳光,,伸展着它原本丰润的身躯,闪出最耀眼的光。
“那它们会死吗?这么美丽的花,留一个给我吧。”我盯着窗外的木棉问。外公缓缓起身,捡起一个最红、最饱满的花,径直向走过来,伸出苍老的手,看着那木棉花,细细端详,“还没呢,还没呢。这花,硬着呢,哪会那么快死去呢?”外公顿了顿又道:“那便是死,它也有用的!”外公的眼里闪着光,“这是最好的一个,给你,留个念想。”外公粗糙的手搭在我的手上,有着一种不舒服,太凉了。湿润的木棉花,在我的手中,安静地躺着……….
我把木棉花放在床头,几日的光景,花竟有了一点憔悴,往日的鲜红渗着几分淡黄,像个病人一样奄奄一息了。
“汤好了。”外公招呼着我,小心翼翼地把汤锅放上桌,掀开盖子,热气滚滚上扬。锅里还吐着白气,外公一手握着汤勺,一手拿着碗,汤勺舒服地在汤中滚了几圈,一勺汤如瀑布般,倾入碗中。外公立即将碗推到我的面前,干枯的木棉花漂浮在碗中,柔软、湿润而温暖。
“喝吧,趁热。”外公浑浊的眼球盯着汤上的木棉。“等明年木棉花开了,你再去捡。”语罢,门外的木棉又被狂风吹落几束,我却没听懂外公的话。
木棉花落尽时,外公回了老家。犹记得临走时他看着那束送给我的木棉花,花那时已无了光泽,花瓣焉着,似在呻吟着什么。“扔了吧。”外公微皱的嘴唇轻动。离开时,外公躬着身,拿着那束枯皱的木棉花,身影逐渐模糊。
外公没有再回来,而是我去看他。
他躺在那,很安详,跟记忆中一模一样,只是没再睁开他浑浊的双眼。床头是那朵干枯的木棉花,不仔细看已辨不出来了……
又是一年春,木棉花又开了,在阳光下闪闪的,一如既往的鲜艳,我伸手捡起一朵,饱满、朴实,只是缺少了一个弯着身的老人……
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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