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是登天的梯,父亲是拉车的牛。那比天还阔,比海更深的父爱,就算历经沧海桑田也不能埋没,纵使用尽今生来世也无以为报。
——题记
不知不觉,父亲已打工五年了。岁月递增,人事变迁。儿时那个任性、刁蛮、不可理喻的我,被父亲用爱心、耐心呵护着长大。沐风履霜,他脸上的皱纹渐渐增多,灰蒙的眼睛显示出无奈的神色,不知何时鬓角也冒出根根白发。物是人非,留给他的便是这般消沉,父亲一天天衰老了。
想起童年时代老屋里斑斑点点、细细碎碎的温馨,而父亲却承受着苦涩、酸楚。因为有了他,我的童年终究还能在无忧无虑中度过。
在那个仅有三户人家、偏僻的小山沟里。每到报名前夕,父亲就为我和哥哥的学费忧愁。他每天都要出去,腰间别着把斧子、镰刀,带上壶水,连骄阳似火的中午都不闲着,却留给了我们午睡的阴凉。他总是不停地哼唱着,不论做什么,歌声都是那样欢快。他总喜欢唱《南泥湾》,声调时而高亢,时而低沉。隐隐约约,渐渐歌声清晰了,一定是父亲从坡上回来了,我的心高兴地像要飞了。一到家时便长吁一声:“嗨!我回来了。”便从肩膀上“嗵”的一声扔下那比自己体重大上几倍分量的棕或树皮。继续哼唱着推开门,舀起缸里的水“咕咚咕咚”地痛饮。他头发乱蓬蓬的,头发上、衣裤上满粘着树枝、叶、皮的碎末,汗水将头发贴在额头。一洗完,他便高兴地把我举得高高的,胡子扎得我脸痒痒的。每天重复着的都是同样的辛苦和幸福,只为了生计和我们上学的问题。
春耕时,山沟在父亲犁地时一遍又一遍的吆喝声里,泥土翻新了。六七月间,雨下得频繁,父亲戴顶斗笠,踏着泥泞,到山上把香菇棒翻过来。他那双露出脚趾头的鞋上沾满了泥土,浑身上下全被淋湿透了,回到家便把香菇摆好烘烤。
上学花钱越来越多,家里生活拮据,父亲只好选择打工。离别的那个早晨,我躲在被窝里失声痛哭,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只胳膊搂住我的后颈,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。我睁开眼睛,果然是父亲,他泪汪汪的,用颤抖的声音千叮咛、万嘱咐。爸爸是因为我们才离开家的,他付出了太多,承担了太多,却从不抱怨,不求回报。
爸爸打工时省吃俭用,病了也舍不得花钱。他身体那样虚弱,不得已才去住院,过了很久才无意间说起。去年,哥哥放寒假去爸爸的工地打工干活,才领略到父亲的辛苦,我的心好痛。初一那年我因为有病耽误了很多课,父亲没等我请求便答应让我重读一年初一。在电话那头,他说钱不是问题,只要他在。我的未来只能靠父亲拼命的辛苦来得以实现……父亲就这样一点点衰老下去了。
父亲呀,你是拉车的牛,是我登天的梯。即使我像你对我一样真诚地爱你,也无法回报这深沉的父爱,我只想紧紧牵着你的手……
点评:家庭是社会的细胞,父爱是永恒的话题。小作者能用朴实、自然的语言把那种厚重、深沉的父女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,文章通篇洋溢着一片衷心,流淌着满腔真诚,感人肺腑,动人心弦。所写生活琐屑、家的温馨,平凡之中更见真情。读之使人感受到父爱如山,高大坚强,正像歌曲《父亲》中“想想您的背影,我感受了坚韧;抚摸您的双手,我摸到了艰辛……”所表达的一片挚情,打动人心,感人至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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