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给故乡的悄悄话
小时候,每次回姥姥家,我总会抽出时间去看你——小菜园。在我心里,你宛如一位知心的大姐姐,时不时赠予我一些时令蔬果,无声地陪伴着我。如今,我已好久没去看你了,你还好吗?
嘿,还记得我们快乐的时光吗?我可是一点儿没忘。记得第一次见到你,我还很小,由姥姥牵着领到你面前,一看到你,我就兴奋地在你的怀抱里爬来爬去地玩泥巴,你却从来不曾生气,任由我这么胡闹。
姥姥悉心打理着你,时不时抬头笑看我玩闹。我玩累了,便靠着你头上最高的那缕头发——黄瓜架下打个盹儿,你为我送来微微清风,鸟雀也送来摇篮曲,伴我入眠。
在姥姥的精心侍弄下,你的头顶种着绿油油的葱、韭菜,可爱的丝瓜、葫芦和黄瓜,每一样都长得那么好,路过的人都夸你长得好,也夸姥姥会打理。每次跟着姥姥去看你,看着姥姥手脚麻利地摘下各种蔬果的样子,让我很向往,但我总会尽量少动手,因为我可不忍让你“脱发”。我总是轻手轻脚地穿梭在一畦畦菜地里,生怕踩疼了你。你也肯定知道我的小心思,所以才会怜爱地摇晃着枝叶摩挲我光洁的脚踝,逗得我咯咯直笑。
随着学业越来越忙,我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,每次去姥姥家,也总是匆匆吃完一顿饭就返程。再后来,姥姥到我家跟我一起住,我向姥姥提起你时,姥姥叹了口气,说:“我说出来了你可别哭。”我点点头。“咱们家的菜园好多年没用,已经荒废了。”
那一刻,我很震惊。
再次跟着姥姥回到老家,我急忙去看你。来到你跟前,我才看到你的皮肤早已龟裂成一块块的了,规整的菜畦上不见一丝绿意,只有了无生机的枯黄,原先郁郁葱葱的黄瓜架子上耷拉着很多干枯的藤蔓,罩架子用的薄膜也变得破旧不堪……
你变了,变得让我不认识了,变得让我心痛。
又是一阵春风吹过,路边的野花开了,我满心失落。小菜园啊小菜园,我是多么怀念小时候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啊,可惜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。我只能将那段欢乐的日子藏在心底,成为我珍贵的记忆。
说给故乡的悄悄话
文/张瀚元
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
——题记
在我的记忆中,你一直是热闹的,愉快的,每一寸土地的罅隙里、每一缕清新的空气中,都蹦跳着快乐的分子。
从我记事起,脑子里便全都是你。湛蓝的天空、苍翠的树木、巨大的石头,无不让我惊叹。你的一年四季、白昼与黑夜,都有着看似寻常却又令人难忘的美。
小时候,我经常和奶奶坐在树下纳凉,一边聊天一边欣赏你纯净的夏夜美景。夜风习习,送来浓郁的麦香,想象着沉甸甸的麦子即将开始收割,我跟奶奶都兴奋地憧憬着。我知道,那是你赐予勤劳农民的珍宝,也是馈赠给世人最朴实的礼物。
远处的山脉白天是郁郁葱葱的,此刻却如同披上了一层黑纱,朦朦胧胧,让人看不真切。树上的蝉儿欢快地叫着,衬托着周围的一切更加宁静了。乌黑如墨的天空中,点缀着一颗颗闪亮的星子,好像在冲我们眨眼睛。这样宁静而纯粹的星空在我离开你去了城市后就再也没见到了,所以每每看到满天的星辰,我便总想起你。
六岁那年,我离开了你,去城里上小学。离开你的那天,我背着书包慢慢地往村口走去,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,好像用尽力气想要挽留我。父母把我拉进汽车,我只能透过车窗将你熟悉的容颜印在心里。城里的生活远没有在你身边那样自由,我总缠着父母带我回去看你,但每次回来,我都发现你在慢慢改变。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,儿时的玩伴也都不知道去哪里了,你变得越发沉默起来。曾经光溜溜的田埂长满了荒草,地里虽然生机勃勃,却再难看到农忙时节人流如织的热闹景象了。
等我上了初中,你又有了新变化,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但我能知道,你受到了重创。掘土机呼啸着,冲村里的老房子们下狠手,陈年的水泥墙怎能抵挡住如此猛烈的进攻?很快,一间间老房子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只有一片片废墟。
今年,我再次来到这里,发现你的新颜更美。一片片废墟上如今立着一座座小别墅,临街靠路的墙被重新刷了一遍,上面写着“乡村振兴”“新农村建设”等苍劲有力的大字。很多出去打工的人都回来了,街上变得热闹起来。看到这一幕,我开心极了,儿时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。
如今,你仍与我记忆中的一样,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欢声笑语,充满了阳光与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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