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花树下爷孙俩,棋局上金戈铁马。教寓于棋,情寓于棋,这别样的爷孙情,好似杯酒渐渐浓郁。
自小,爷爷就少与我言语,不像人家的爷孙一天似有说不完的话。每次与爷爷在一起都是棋艺切磋,爷爷呼来:“孙儿,下棋!”我便蹑手蹑脚地支好棋盘,摆好棋子,毕恭毕敬地等爷爷泡好茶与我在棋局上一比高下,我知道下棋使他“快乐”。
爷爷高大的身躯往前一站,我的战意便会退却三分,常常兵败山倒。我不曾学过下象棋,空知楚河汉界与棋子的基本走法。小孩子无不是好胜的犊儿,往往一开局,我便支起“大炮”,遣“兵”调“马”,驱“车”深入敌后。爷爷自是从容自若,深思熟虑,时而埋头苦想,时而呡茶轻叹,时而果断出击,时而退避三舍。不管怎样,常是我之攻械尽,而他守必有余。望着我茫然的神情,爷爷便“呵呵呵”地笑出声,又轻呡残茶,沉声说:“急功近利,必失大局。这输棋是我给你别样的礼物哟!”我只好接受这份别样的深情。收起残局,悻悻离去。
时间一久,我愈挫愈勇,通过偷师学艺,总算不会螳臂当车,手无缚鸡之力。如今的多次较量也能大胜而归,爷爷老了,棋失一招很正常,我也成长了,小有算计也很正常。我却飘然自得,一如生活中的我因胜而骄,因败而馁。爷爷总会在这时让我见识什么叫作“姜还是老的辣”,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”,一局局棋都以我丢兵弃将,高举白旗作结。爷爷警醒地敲敲我的脑袋,熟悉的笑容浮现,说着:“这么点成功就傲?”惹得我打一寒噤,连忙收起了那一文不值的傲气。
可爷爷也不总是这样无情地蹂躏我的信心。棋局那一角,一车一马静卧在那,十载光阴过去,那两颗棋子似被遗忘在那儿,任雨打风吹,电闪雷鸣,始终静止在它们的岗位上。是爷爷对我的呵护,是他那别样的爱,从小到大,日渐浓醇,而我也在这当中渐渐成长。
饮下棋胜时的香甜,棋败时的苦涩,棋局厮杀如漫漫人生路上的风云变幻。爷孙之情别致地镶在了棋盘之上,像夜空中的北斗,指引前行。
和着别样的爷孙情下酒,天醉了,夕阳醉了,红了满天云,也染红了爷爷寂寞的白发与我稚嫩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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