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踏进院门,清丽婉转的乐曲声便在耳畔萦绕。记忆的阀门打开,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阳光静谧,岁月安好。推开那扇院门,一棵老槐树,一把竹藤椅。并不圆润,而且略显苍老的歌声在空旷的院子里萦绕着。走近一些,藤椅一摇一摇,爷爷闭上眼,在藤椅的摇晃中,享受着超然世外的惬意,生活中所有的烦恼都消融在这歌声中。
老旧的唱片机播放着戏曲,和着苍劲却柔软的歌声,宛如一阙厚重的弦乐声中跳出了一阵清脆欢乐的笛音。老旧的唱片机,悠悠的戏曲声,织成一段彩色的童年。
我是爷爷的忠实听众,不计较他没有学过五线谱,没有上过音乐学院,爷爷唱时,我多半在旁边撅着小嘴静静听着,这时爷爷把我拉起来,说跟爷爷一起唱。爷爷是我心中的歌星,他的歌声是我感受传统文化的窗,是我品位豁达乐观的门。我不知不觉也跟着咿咿呀呀起来,踩着碎步尽情的舞动着。每每这时,爷爷都会眯着眼睛,无不得意地说“我有接班人了!”我悠悠感染着那颗永远年轻的心……
儿时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了那个旖旎青葱的夏天。在繁世中,这段乐曲宛如清澈的泉水,宛如懵懵懂懂的韶时旧光重现…我推门而入。
古苑、古戏、古门、古庙、古石。坐北朝南的戏台精雕细刻,飞檐叠角,华美精致。我走进些,那些只在记忆中听闻的乐曲,却仿佛在眼前上演。一拂袖,一甩袖,持手相扶,脚步轻快灵动,回眸处的眼波流动,一笑间的眉目情深。相依而视,一颦一笑一回眸,亦诗亦韵亦端庄。风华绝代曲,锦绣中华装。风清月撩人,情浓红袖香,点点红颜成旧忆,弯弯流水画殇。一颦一笑一回眸,半梦半真半苍茫。高洁满庭,美轮美奂美天下,盛世盛景盛霓裳。婷婷如荷入画来,翩翩似蝶舞未央。
打开尘封已久的往事,追寻那为我而来的一段回忆。清脆的蝉鸣声,烦躁,闷热的夏天。
挤在喧嚣人群中,在爷爷温暖的怀抱中,翘首以盼着主角的登场,清澈的眼神中,那颗好奇又跳动的心。仿佛触摸着看不见的,意义深远的传承。有人说,唱戏的人是疯子,看戏的人是傻子。台上一声啼,台下万人泣;台上一声笑,台下万人欢。当时的我回头,在爷爷眼眸中跳动的,是对戏曲的热爱,与不懈的追求。稚嫩的童声与苍劲的歌声交织着。
“这是越剧,我们家乡的戏曲”这是我人生重新照耀的阳光,也是我童年梦想的再临。童年的心之所向,欢喜之意皆由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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