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期结束,在我返校的前一天晚上,母亲为我准备了一件冬服。
晚上,母亲站在白炽灯下,两手抱着那件羽绒服,灯光下,母亲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心。母亲说,天变冷了,我带上这件衣服去学校,免得受寒。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我拉上行李箱出发了。母亲也起了个大早,当我走出了老远之后,我回过头,依稀还能见到寒风中的母亲。
我的心突然间被触动了,尽管母亲望向我这边,但我知道,母亲看不见我。母亲的眼睛没有光,母亲的世界一直是黑色的。
从家里到学校有一段路程,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时分了。可在我将行李箱的东西都拿出来的时候,突然发现,母亲为我准备的那件羽绒服,我竟然忘带了。
不过几天时间,气温急速下降。
一天到头,我穿着几件衣服缩在教室里不敢外出,尽管这样,我还被冻的鼻涕一直流,我知道,多半我是感冒了。
在第三天的时候,一下课我就双手抱着,靠在课桌上睡了起来。可是我才刚睡下,就被人叫醒了。“你母亲来了。”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,我的第一反应是,不是在喊我。在我的记忆中,我的母亲极少出远门,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冰寒天,看不见的母亲如何摸索着找来我学校。
“怎么了?生病了?”我继续在睡着,猛然间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。我睁开眼,抬起头。
母亲将自己裹得很严实,一只手杵着盲杖,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。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没有焦距,脸上露出的担忧极其熟悉。“母亲,你怎么来了?”我惊讶道,我一句话才说完,母亲的手就覆上了我的额头。“就知道你会受寒,我昨天才发现,给你准备的衣服,你没带。”
接着,母亲摸索着冲过袋子里拿出了一件羽绒服,声音里满是急切,“赶紧穿上。”
后来,我穿上了这件衣服,送母亲上了车。母亲的牵挂就在这件冬服里,不管隔了多远,也不管来的路上有多艰险,母亲的牵挂一直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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