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本薄薄的小书,一版再版,1937年第一版,此后不知几版,仅2008年的人民出版社版本,我买的已经是第25次印刷了。这不是经典还是什么?
一开篇就讲到了乡下人的土气。这土字,用的极好。乡下人离不了泥土,种地是最普通的谋生方法,种地谋生泥土可贵,土才是他们的命根。想一想历朝历代还不都是因为土地进行的战争。
讲乡土社会的权力,一下子解开了我很多理论上的困惑。包括了孟子“苛政猛虎”的横暴权力、民主协商的同意权力、尊卑有序的教化权力、村规注释的时势权力。
在熟人社会里,道德礼教远大于法律。村规民约、长老统治、乡贤引导、儒表法里,仍然是维系乡村稳定的利器。我们为什么在基层社会治理中要注重德治,自治,原因大概是我们广袤的土地上还是乡土社会。
乡土的凝结,我们中国人的老乡感情甚浓。小时候是一个村的关系好,后来是一个镇的、再到一个市的、而后一个省的、出国了,黄皮肤蓝眼睛的炎黄子孙都是老乡。我们俗话说,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。只要一提到老表,就是江西;只要一听到秦腔,就想到陕西。相同的口音,相同的文化习俗,相同的美食嗜好,相同的记忆,共勉,共振,共鸣。我们来自那同一片乡土。
记得曾经在一个席上,一个就快要当爷爷的本家人,突然站起来把我喊爷爷娃儿,这一攀扯还真没乱辈,后边的活动自然就言听计从顺多了,因为我们乡村的风俗是爷孙无大小,可以随便开玩笑。这便是我们的乡土情结。
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吟唱着,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未改鬓毛衰,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。离别家乡岁月多,近来人事半消磨。惟有门前镜湖水,春风不改旧时波。我曾经吃了很多苦,走了不少路,也读了很长时间的书,临了选择了离家乡不远的城。如今人到中年,再次背起行囊。
读着《乡土中国》,这本来是一本社会科学著作,我却觉得像读本散文。我突然想起了家乡的水土,家乡的草木庄稼,家乡的亲人,想起了那里留着我深深的童年乡情。
乡土,多少富人向往的地方,多少穷人眼里的荒凉,多少诗人笔下的远方,多少游子心中的故乡。我生在乡村,常思乡愁,如今又在从事乡村治理研究,自己恐怕是要越来越乡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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