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宅家期间,为排遣寂寞,打开了封存多年的书柜,随手拿出一本书–《世界文学》。翻开目录,一行熟悉的书名映入眼帘–《羊脂球》。这篇小说,数十年前已经看过,今日又仔细地阅读起来,再一次被书中所描写的故事情节深深地吸引住了。
这本书出自短篇小说王莫泊桑之手,他是一位十九世纪后半期法国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,擅长从平凡琐屑的事物中截取富有典型意义的片断,以小见大地概括出生活的真实。是篇,莫泊桑生动形象地描写了当时社会的人情世态,充分显示出他的社会风俗画家的才能。文字简洁质朴、却又犀利准确地揭露了在敌人面前的爱与恨,以及在同胞面前的善与恶。
莫泊桑构思奇妙,将小说的背景置于1870年普法战争时期,普鲁士的军队占领了法国的土地,法国危在旦夕。同时,这又是一个严寒的冬天,大雪覆盖,冰冷彻骨。小说如此设计,是将人为的残酷战争和大自然的严寒巧妙地揉合在一起,为后面所描写的更为严酷的情节发展作了铺垫。
小说将10个不同阶层的人物置于一辆马车上,组成了一个小社会:乘车的既有贵族及阔太太、商人、议员、修女和妓女羊脂球。人物的职业、社会地位对比鲜明,形成了不同的群体、价值取向和思想意识。修女,则代表一种宗教信仰,是抚慰教徒心灵的医生。
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天早晨,马车踏上了艰难行程,由于地位最为低下,羊脂球一人孤独地坐在角落里。此前,她出于义愤,差点杀死了一名普鲁士士兵,被迫走上了逃亡之路。而其它的人则是为了躲避战乱,寻觅安宜的生活。行程伊始,那些贵妇们自视高傲纯洁,公然羞辱伤害羊脂球,令羊脂球十分愤怒,但她却选择了沉默。沉默不是羸弱,大敌当前,沉默是一种智慧。
然而,由于大雪盈尺,耽误了行程,马车未能及时赶到驿站,面临饥饿的折磨。10人中,除羊脂球外,所有的人都没有随身携带食物。于是,她出于对同胞的爱心,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准备了三天行程的食物,帮助大家度过难关。而那些刚才还羞辱伤害她的那些高贵的人,此时毫不担心食物的“肮脏”会玷污了他们的体面,毫无愧疚之色,坦然地瓜分了全部食物。得到暂时温饱的高贵人,态度立即发生了显著变化,不仅对羊脂球的行为赞誉不已,而且对普鲁士人的侵略行径慷慨陈词。
在这段行程里,充分表现了羊脂球对待自己同胞的热 情、质朴、善良之心;同时,也反映了那些高贵人唯利是图、善于钻营的虚伪嘴脸。
马车于当晚抵达驿站,却被一名普鲁士军官扣留,要求羊脂球陪他过夜,否则就不能通过关卡。面对这一无耻要求,羊脂球断然拒绝,并开口大骂军官是个无赖下流的东西。然而,那些高贵的人唯恐耽搁了自己的行程,全然忘了在最困难时刻曾经得到羊脂球的慷慨解囊,竟然形成了高度的统一战线,对羊脂球循循诱导。
僵持的第四日,在劝说、围攻都无果的情况下,他们发现羊脂球进入教堂参加洗礼。于是,与修女联手来做劝说工作,撕开了羊脂球的最后一道防线。此时,可怜的羊脂球是何等地的孤独无助啊!在这个寒冷彻骨的严冬,既要面对强大的敌人威逼,又要面对同胞的集体围攻。最终,为了解救自己的同胞,不得不委身于敌人,屈辱就范。
驿站发生的军官扣留行程,逼迫羊脂球就范是小说的高潮,深刻揭露了爱国和卖国的两幅嘴脸。羊脂球面对敌人正气凛然,勇于维护国家和民族尊严,不屈服于敌人淫威,体现了强烈的爱国情操。然而,那些道貌岸然的体面人,不仅将自己的同胞往火坑里推,以牺牲同胞来换取自己的利益,而且在强敌压境、国家危急的严重时刻,首先考虑的不是国家的前途,民族的尊严,而是个人的安危和金钱的得失。尽管他们明白,敌人的无理要求,是对法国和法国人民的羞辱与侵害,他们表面上显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势,然而实际上,在民族利益和个人利益发生冲突时,这些体面人士没有片刻犹豫,立即倒向敌人一边,双手把羊脂球奉献给敌人去蹂躏。尤其令人愤慨的是两个所谓代表上帝的修女也为虎作伥,为了自身的利益,不惜亵渎神灵。
然而,第二天早上当马车出发时,那些昨天还苦苦哀求羊脂球的体面人突然换了一副嘴脸,个个疏远她,不屑与她讲话。尤其是后来,那些体面人由于有了前面的教训,将路上所带的食物准备得十分充裕;可是,由于匆忙出发,羊脂球忘了准备食物。于是,在漫长的路途中,那些她曾经帮助过的人,一个个都无视她的存在,自管自地吃喝。此时,羊脂才彻底明白,自己被这伙自私自利、见风使舵的体面人出卖了,感到十分地悲痛。
纵观《羊脂球》这本小说,我个人觉得,莫泊桑是以羊脂球的悲惨遭遇反衬了资本主义丑恶肮脏的灵魂,他们虚伪的面具下隐藏的都是腐朽的内脏和污秽的思想。羊脂球的身份虽然卑微,但却有着坚定的爱国信念,善良的心灵。而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体面人士,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有利可图时的奉承,无利可图后的践踏,以及为了自身利益无视国格尊严的丑恶嘴脸昭然若揭。
掩卷沉思,在疫情面前,也有各色人物赤裸登场,有的人负重前行,勇于担当;而有的人则畏惧不前,临阵而逃。再纵观国际上,有的国家面对疫情措手无策,任其发展,置人民的生死而不顾。而我堂堂中国,则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了疫情,将人民的生命财产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。看来,无论何时,在大敌面前、在大难面前,检验的不仅是人格、人性,而且还有国家的社会制度,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是人类进步的必由之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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