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,是无法描述的痛苦。
小时候,每当我做一次家务,妈妈便会奖励我1元钱,而我也很乐意帮助妈妈做家务。为什么呢?是为了一个发箍。在我的不懈努力下,我“全款”买下了这个令我魂牵梦萦的发箍。发箍呈淡紫色,上面有几朵白色,粉色的不知名的花。后面还有一层不太长的浅紫色轻纱。这个发箍在现在看来确实有些过时,但在当时,是个女孩一定都会让自己的父母买下的。
我拿着自己花了一个月的劳动成果,一路蹦蹦跳跳回家了。”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,我终于买到发箍了!以后我还要帮妈妈干家务!”到家后,我立刻戴上了它。“怎么样妈妈,是不是很好看?”“当然了,这可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呢!”
吃饭时,我把它放在身边;玩耍时,我把它戴在头上;午休时,它就轻轻地,在我枕边陪我。这足以让我兴奋许多天了。但好景不长,下午,家里来了位“小客人”。
下午,表妹一家来做客。表妹比我小3岁,我们“差不多”。一样的性格,一样的爱好。她很“天真”。我们拥有一样的玩具,她有玩偶,我也有玩偶。我们的玩偶也一样,也许她还小吧,一样的东西,她更好奇我的。于是,两只“双胞胎”玩偶就在我们俩手中不停变换位置。妹妹很开心,我却默不作声。因为从小所有人就教育我:她还小,你是姐姐,你要让着她。
现在,我好像有些变了,我知道表妹来了一定会喜欢我的发箍。接下来发生的事想也不用想。为了守护自己的劳动成果,我要采取一些措施。小时候的我,还算有些“心眼”吧。我的思路是这样的:首先,表妹比我矮得多,所以我可以把发箍放在很高的地方;其次,也可以藏在某处,但表妹来过我家很多次,尤其是卧室。她一定对我卧室的构造很熟悉,很显然,这个策略不可取;如果我向家人请教,他们必定会问清楚原因,我也没法瞒着,知道实情后,想必会给我做一做“思想教育”,这个策略更不可行。经过筛选后,“藏在高处”这个策略最合理,便开始实施计划。
我搬了把椅子,观察了一下周围,发现书柜上是最好的“藏发箍之处”,于是踩上椅子,把发箍放在书架上,还往里推了推。下来后,左看看右看看:“真——不错!我太聪明了!”我为自己的“机智”感到自豪。但当时年幼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十分危险的。
不一会儿,表妹就来了。她偏要再去我的卧室看看。舅妈也跟着去了。我对这次的“计划”很有信心,反正肯定不会让她找到。但以防万一,还是要在门口看看才行。刚想起身去观察,就被舅舅问的一个问题狠狠压在原地,不得动弹。接着,他又向我发射几个问题,我更是没法去查看情况。
无奈,我只能仔细听屋内传来的动静,听了一会,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“奇怪”的声音:哇,这个好好看,能帮我戴上吗?
我不禁心头一震;该不会是……不对,应该也不会,说不定表妹说的是别的什么东西呢?对,表妹很乖的,她不是那样的孩子……
我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但还是压不住心里那股“慌”劲,脚不停地在地板上摩擦,手快把沙发抠破了,背后也冒了汗。“咔嚓。”卧空门开了,我迅速转过头看去,舅妈抱着那“尊贵的小公主”出来了!她头上正戴着那美丽的皇冠——紫色发箍。“姐姐快看,我好看么?”
不知为什么,我在原地愣了许久,脑子里什么也没有,我盯着“公主”头上的“皇冠”就这么看着。“怎么了?”妈妈问。“啊,没什么…..”我的眼睛湿润了,但我必须忍着。不然,在别人眼里看来,一个7岁的孩子和一个4岁的小孩争一个发箍,岂不是太荒唐了吗?
我走到“公主”身边,又看见那个发箍,双眼又模糊了。我噙着泪,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:“你真好看。”
“谢谢姐姐,我觉得这个发箍很好看,你可以把它算送给我吗?”
锋利的箭射在了心上,我竟掉下了一颗泪,我是极不情愿的,这是我努力换来的,我为什么要无条件地给你呢?那滴泪好像没有人发现,但所有人都死盯着我,妈妈也是。所有人都狠狠瞪我,他们像是在逼迫我,还有几个亲戚好像对我做出了这样的口型:快给她啊!这也是他们无形中逼我说的:“当然….可以了。”
妹妹高兴地跳了起来:“好耶!谢谢姐姐!”
舅舅他们后来没玩多久就回去了。我目送妹妹那高兴的背影离去了。突然,我又看到了那在风中飘动的轻纱和那愉快地笑脸,我崩不住了,冲到卧室,关上门,坐在地上,哭了。大声地哭,放声哭,使劲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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