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爱如禅
再次唱起《父亲》这首歌时,我禁不住又一次泪湿衣襟,二十二年了,父亲走了二十二年了……
父亲是一个老实的家民,同时也是一个木匠。我的爷爷奶奶去世得早,父亲虽有兄弟姐妹八人,但家里的男劳力只有父亲和伯伯,伯伯在外求学,家里的重担全落在父亲一人肩上。在我印象中,父亲不苟言笑,除了抽烟,就是干活。
一般的女人都不爱喝茶叶茶,而我却是茶叶放越多越喜欢。我这应该缘于小时候经常偷偷喝您泡的茶叶茶有关吧。那时候,你在家里做木工的时候,总会事先为自己泡一杯茶,等干活累了的时候再喝,而我和别的孩子在外面疯玩,口渴了总会悄悄地端起您的茶杯,将里面的茶水喝得一口不剩。等到您再去喝的时候,发现杯子里空空如也时,便会“凶狠”地对我吼:“再喝老子的茶,老子不打死你!”骂完之后再去倒一杯。可不久之后,这样的情景还是会再次上演。我想,是父亲的茶叶茶滋养了我的这个习惯。
上了中学,您似乎对我的关心更少了,成天看不见您的人影。母亲告诉我,您出去帮别人做木工了,经常很长时间不能回来。有一年的冬天,因为地上结了很厚的冰,您去帮人做工的路上摔了一跤,胳膊骨折了,可您硬是忍着没有去看医生,只在家里扯了一些草药敷,结果,骨折是好了,可是胳膊却有点变形了。
初中毕业上师范的那次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。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远门,带着憧憬和好奇的我随父亲一路辗转到了桃源师范学校,天色已经晚了。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,我真的很希望父亲能多留下来陪我几天,虽然他平时并不怎么和我说话,但除了父亲,我一个人也不认识。可是第二天,父亲还是要回去了,因为家里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。我清楚地记得,那时候的桃源师范校外的马路边栽着一排粗大的梧桐树。父亲那天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,走到校门口,他让我回去,可我早已哭起来了,哪里肯回去?父亲也没说什么,只是径直地往车站方向走去。看着那梧桐叶飘落下的父亲的背影越来越小,直到看不见了,我才回到学校。那时,我感觉父亲太不关心我了。
后来,听大姐告诉我,父亲回家后好些都没有休息好,晚上总在院子里抽着闷烟,还时不时地问大姐我有没有写信回去。
后来,我谈恋爱了,可是父亲却不同意,当我把准备结婚的决定告诉他时,他依然不同意,而且一夜之间头发竟然白了许多。结婚那天,我跟父亲道别,他只说了一句话:“你这么不听话,以后不要回来了!”
结婚后不久,我瞒着父亲偷偷地回了一次家。后来听二姐告诉我,因为那次回家,继母没有杀鸡给我吃,父亲竟然把气撒在了一只在窝里生蛋的母鸡身上,他竟然把那只母鸡的腿给折断了!
没有家人祝福一婚姻真的很难幸福!结婚四年,我还是因为各种原因离婚了。我不敢告诉父亲,怕他为我担心。可是,二十二年前的那个春节,父亲突发疾病,住进了医院的急救室。虽然经多方抢救,父亲还是走了!弥留之际,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,似乎想要跟我说什么,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,我哽咽着说:“爹爹,我很好,您不用担心!”他才闭上眼睛。
父亲一生有六个子女,我知道每个孩子他都是关心的,只是他不是个善于言表的你亲,所以我们都觉得他很凶。妹妹曾经说过:“爹爹看起来好我凶,其实他打人一点都不痛!”
如今,天人永隔。我们再也不能再到父亲您了,每每做梦梦到您时,都是我们泪湿枕巾之时。身为人母的我也终于懂得了父母的爱,懂得了父爱如禅的含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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